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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浴室的雾气逐渐消散,暖黄的灯光透过门缝洒在地板上,钩勒出温柔的光晕。陆明泽随意套上件宽松的亚麻睡衣,发梢还滴着水,他弯腰从地上拾起蒋韵散落的发圈,指尖绕着柔软的绒线,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床上那个蜷成小猫般的身影上。
  蒋韵裹着蓬松的浴巾,脸颊因热水的蒸腾泛着蜜桃般的红晕,正歪着头摆弄床头柜上的小熊玩偶。她轻轻捏了捏小熊的肚子,陆明泽熟悉的声音从毛绒身体里传来:“蒋韵小朋友,要按时吃饭哦。”尾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,惹得她耳尖又红了几分。
  “还在玩这个?”陆明泽笑着爬上床,水珠顺着他的颈线滑进睡衣领口。他伸手将小熊夺过来,却顺势把蒋韵圈进怀里,鼻尖埋进她带着柑橘香的湿发间,“我新录的语音不好听?”
  蒋韵仰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睛,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:“明明是小熊更可爱。”她故意伸手去够小熊,身体不经意间贴上他的胸膛,柔软的浴巾擦过他发烫的皮肤。
  陆明泽喉结滚动了一下,握住她作乱的手按在身侧,另一只手挑起她湿漉漉的发丝:“看来某人需要‘惩罚’。”话音未落,他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,鼻尖相抵时,蒋韵能清晰地看到他瞳孔里自己羞红的倒影。
  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,沙沙声混着空调外机的嗡鸣,在静谧的房间里织成温柔的网。陆明泽的手指顺着她的腰线轻轻游走,睡衣的纽扣不知何时又解开了两颗,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。“说,想我还是想小熊?”他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,带着雪松与玫瑰交织的气息。
  蒋韵伸手勾住他的脖颈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后颈的碎发:“都想。”她突然眨了眨眼睛,狡黠地笑起来,“不过现在更想……”话没说完,她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,指尖划过他泛红的耳垂,“吃宵夜。”
  陆明泽愣了一下,随即被她的反应逗笑,手臂一揽将她重新搂进怀里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:“小馋猫,想吃什么?”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她的后背,像在弹奏无声的曲子。
  “鸡蛋灌饼,要加双份肉松,还有……”蒋韵掰着手指,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,“你之前说学了新菜谱?”
  陆明泽眼神闪过一丝得意,翻身从床头柜抽屉里抽出一本皱巴巴的笔记本。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字迹,还贴着几张便签:“番茄牛腩要炖满40分钟”“煎牛排记得用迷迭香”。蒋韵翻开内页,发现每页都夹着照片——他独自在厨房手忙脚乱的样子,烤焦的曲奇饼干,还有一盆怎么都发不好的面团。
  “这些都是……”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。
  “都是失败品。”陆明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“本来想等你回来露一手,结果……”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,“不过现在,”他突然凑近,鼻尖蹭着她的脸颊,“我的专属试吃员回来了。”
  蒋韵捧着笔记本,眼眶突然有些发热。她想起视频里他展示的煎蛋,想起便利贴上那些笨拙的简笔画,原来每一份思念,都藏在这些琐碎的日常里。她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:“那明天早餐,我要吃爱心形状的煎蛋。”
  “遵命,蒋小姐。”陆明泽笑着将她扑倒,在她脸颊上落下一连串细碎的吻。窗外的雨越下越大,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混着两人的轻笑,在夜色里晕染开来。
  不知过了多久,蒋韵蜷缩在他怀里,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。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床头的玫瑰瓣上,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她突然想起出差时的视频通话,那些隔着屏幕的思念,此刻都化作了真实的温度。
  “明泽。”她轻声唤他。
  “嗯?”
  “以后我们的秘密园,真的要一起浇水吗?”她仰头看他,眼睛亮晶晶的。
  陆明泽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,手臂将她搂得更紧:“当然。还要一起种向日葵,一起给多肉换盆,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带着蛊惑的沙哑,“还要在园里……”
  蒋韵红着脸捂住他的嘴:“流氓。”
  他笑着含住她的指尖,轻轻咬了咬:“只对你耍流氓。”
  房间里重新陷入寂静,唯有窗外的雨声依旧。陆明泽伸手关掉床头灯,黑暗中,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,在她发间别上一朵玫瑰。蒋韵往他怀里蹭了蹭,鼻尖萦绕着雪松与玫瑰混合的气息,渐渐沉入甜美的梦乡。
  而陆明泽却毫无睡意,借着月光,他低头凝视着怀中熟睡的女孩。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,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,像只安心的小猫。他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,低声呢喃:“晚安,我的女孩。”
  夜色渐深,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。月光重新爬上窗台,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。床头的小熊玩偶胸前,那朵玫瑰依旧娇艳,仿佛在见证着这份跨越距离的温柔与甜蜜。
  晨光透过纱帘缝隙,在床头勾勒出一道金色的细线。陆明泽先醒过来,低头看着怀中蜷成一团的蒋韵。她的脸埋在他颈窝,呼吸轻轻扫过他锁骨,发梢还带着昨夜洗发水的柑橘香。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,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耳垂时,蒋韵睫毛轻颤,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一声。
  “几点了……”她声音裹着未散的困意,往他怀里又钻了钻,手臂无意识地环住他的腰。陆明泽偏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,六点半的数字泛着柔和的光:“还早,再睡会儿?”他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轻轻摩挲,像安抚一只慵懒的小猫。
  蒋韵却突然抬起头,睡眼惺忪地望着他,发尾凌乱地支棱着:“我昨天刷到个视频,城郊的云台寺据说很灵验,我们去上香好不好?”她的眼睛亮晶晶的,手指无意识揪着他睡衣的领口,“听说在清晨的第一缕香最诚心。”
  陆明泽被她亮晶晶的眼神勾得心跳漏了一拍,低头在她鼻尖轻轻一吻:“小懒虫居然舍得早起?”他说着却已经翻身坐起,顺手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。蒋韵裹着被子跌进他怀里,温热的呼吸扑在他胸口,陆明泽喉结滚动了一下,伸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,“去洗漱,我去做早餐。”
  浴室传来水流声时,陆明泽已经系着蒋韵送的小熊围裙在厨房忙碌。案板上摆着两个爱心形状的模具,他小心翼翼地将蛋液倒进模具,看着金黄的蛋液在平底锅上慢慢凝固。余光瞥见蒋韵披着毛绒外套站在厨房门口,发尾还滴着水珠,手里攥着手机,正对着他偷拍。
  “拍够了吗?”他挑眉,将煎好的鸡蛋灌饼装盘,故意晃了晃盘子,“不帮忙端早餐,小心没肉松吃。”蒋韵立刻小跑过来,踮脚在他脸颊上飞快啄了一口,趁机抢过盘子:“就拍,就拍,这么帅的大厨不拍太可惜了。”
  餐桌上,蒋韵咬着酥脆的饼皮,眼睛眯成月牙:“比上次视频里的好吃一百倍!”她伸手喂了陆明泽一口,指尖擦过他嘴角时,陆明泽突然咬住她的手指,温热的触感让蒋韵脸颊发烫:“陆明泽!”
  “报酬。”他得逞地笑,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又吻了吻。晨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进来,给两人的影子镀上一层金边,空气中飘着煎蛋和肉松的香气。
  收拾完厨房,蒋韵翻出压箱底的汉服。藕荷色的襦裙上绣着缠枝莲纹,她对着镜子笨拙地系着腰带,背后突然贴上温热的胸膛。陆明泽接过她手里的飘带,指尖划过她纤细的腰肢:“笨手笨脚的。”他的声音带着笑意,动作却格外轻柔,将飘带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。
  蒋韵转身时,宽大的袖口扫过他的手背。她伸手抚平他衬衫的褶皱,指尖停留在他锁骨处的银色项链上:“你也穿汉服好不好?”不等陆明泽回答,她已经翻出一套藏青色的长衫,“我们上次在大理买的,一直没机会穿。”
  陆明泽无奈又纵容地任她摆弄,看着镜中并肩而立的身影。蒋韵踮脚替他整理发冠,发间的茉莉香随着动作飘进他鼻尖。他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腰,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低头吻住她,温柔又绵长的吻里,混着早餐残留的甜味。
  驱车前往云台寺的路上,蒋韵靠窗坐着,晨光将她的侧脸染成暖金色。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,眼睛亮晶晶的:“明泽,我们求个姻缘签好不好?”她的手指无意识揪着裙摆,“虽然……虽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,但还是想知道……”
  陆明泽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,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:“好,求个最灵的签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不过比起签文,我更相信自己。”他转头看她时,眼底盛着比晨光更炽热的温柔,“相信我会牵着你的手,一直走下去。”
  寺庙的红墙在晨雾中若隐若现,石阶上落着零星的银杏叶。蒋韵抱着香烛走在前面,宽大的裙摆扫过青石板。陆明泽跟在她身后,目光始终落在她发间晃动的玉簪上。进香时,蒋韵闭着眼睛许愿,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。陆明泽看着她虔诚的模样,鬼使神差地也跟着许愿——愿时光慢些走,让他能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身边这个女孩。
  求签时,蒋韵的手有些发抖。竹签掉在地上的瞬间,她几乎是扑过去捡起来的。解签的老和尚看着签文,慈眉善目地笑了:“上上签,小友所求之事,皆能圆满。”蒋韵抬头看向陆明泽,发现他正望着自己笑,眼神里盛满了比签文更笃定的承诺。
  下山的路上,蒋韵突然停住脚步。她从包里掏出两根红绳,认真地系在路边的银杏树上:“这是在寺里求的姻缘绳,听说系在这里,相爱的人就能永远在一起。”她系完自己那根,又踮脚去够陆明泽的。陆明泽配合地弯下腰,看着她专注的侧脸,突然伸手将她圈在树干前。
  “蒋韵。”他低声唤她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,“其实不用红绳,不用签文,”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,捧着她的脸,“只要你在我身边,我就拥有了全世界。”
  蒋韵踮着脚,脚尖微微发颤,却固执地加深这个吻。银杏叶落在她的肩头,又被陆明泽温柔地拂去。分开时,她的眼睛湿漉漉的,像浸着晨露的瓣:“明泽,以前我总觉得,爱是要争个输赢,要占上风……”她的声音渐渐哽咽,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袖口,“可遇见你之后我才明白,爱一个人,是想把所有柔软都摊开给他看。”
  陆明泽喉结滚动,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:“傻瓜,我不要你让。”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,“我要你做最真实的自己,开心时大笑,委屈时撒娇,就连生气时扔枕头的样子,我都喜欢。”
  “可我真的什么都愿意让给你。”蒋韵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“这里面所有的位置,所有的想念,所有的未来,都只想留给你。”她仰头望着他,睫毛上还沾着泪珠,“以前觉得安全感要自己给自己,现在才知道,原来真正的安心,是你望向我的眼神。”
  陆明泽呼吸一滞,将她狠狠搂进怀里,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。他的下巴抵着她发顶,声音闷闷的:“再说这种话,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拐回家,锁在我们的秘密园里。”
  蒋韵破涕为笑,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下:“无赖。”她的手指绕着他颈后的碎发,声音轻得像呢喃,“但你要是真的拐,我就真的跟。”
  山风掠过树梢,卷起满地金黄。陆明泽低头凝视怀中的女孩,突然觉得世间万物都成了背景。他弯腰抱起她,惹得蒋韵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。“走,带你去看个地方。”他的脚步轻快,穿过蜿蜒的山道,来到一处视野开阔的悬崖边。
  朝阳在云海中缓缓升起,金色的光芒铺满整个山谷。
  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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