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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奈娜知道自己在做梦,因为她再次见到了路德。
  在这个梦中,他们一同回到了最初在雅弗所地流浪的日子,在那个他们曾共同度过许多饥饿寒冷的夜晚的低地。奈娜侧躺在地上,两只手交迭起来垫着自己的头,而路德以同样的姿势躺在她面前。
  他是他们刚认识时的模样,瘦弱而肮脏,可是她看着他,却觉得很亲切。
  奈娜说:“我在做梦。”
  他对她微笑,“对,你在做梦,姐姐。”
  “你是来带我走的吗?”
  他摇了摇头,“不是,还没有到时候。”
  “你死了,”她说,“而我孑然一身。”
  他伸手,为她擦拭掉她眼角的眼泪,“我知道,对不起,要像这样将你独自留在黑暗中。但是你比我坚强得多,一直都是。”
  他们一起抬头看了一会天空,孤零零的月亮在逐渐隐去,黑夜正在创造白昼。
  路德从地上坐了起来,说:“天快亮了,但是没关系,再睡一会吧。”
  奈娜看着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,然后又移过来,放在她的心口。
  “现在我要走了,姐姐。我想祝你晚安,并告诉你,你还会活着很多很多年,和你爱的、也爱着你人一起,不受到束缚,不为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或事活着,然后,直到某一天,我们再次相遇。”
  ……
  她睁开眼,天亮了,雾蒙蒙的玻璃窗户泛着冬季破晓时分特有的那种忧郁的浅蓝色。她微微动了动手指和腿部,毫不夸张地说,只是这样,她就感觉浑身几乎要散架。
  她的视线慢慢转移到床边,然后不禁一惊——英俊的金发男子正歪头靠在一把桃木扶手椅上,身上只盖着一条格纹毛毯。他睡着了,嘴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,和壁炉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互相应和着。
  就在这时,男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,也慢慢睁开了眼,在看见她后,那双好看的蓝色眼睛微微亮起。他们互相对视了好一会,像是都在确认自己看到的景象是真实的,然后,他轻轻松了口气,脸上浮现出一丝很浅的笑容,说:“你醒了。”
  奈娜仍然感到不可置信,呆滞了许久,才叫出他的名字:“伯塔?”
  他看上去非常疲惫,眼睛下方有些深陷进去,人也瘦了,颧骨比她记忆中要凸出一点,这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更加成熟和深邃了。
  他又对她笑了笑,“很好,看起来你没有病糊涂。”
  “这是哪里?”
  “阿斯特勒行省,一家接待朝圣者的旅馆,你昏迷了整整叁天。”
  她在被子的掩盖下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腕,感受到那里仍然被纱布包扎着。
  “我为什么在这里……你又为什么在这里?你不是走了吗?你说你不会再回来的了……”
  他轻巧地避开了她的问题,“让我先感觉一下你的体温。”
  他走到床边,高大的身影在一瞬间覆盖住了她的全部视线。她能感到他冰凉的手背触碰到她的额头,肌肤贴着肌肤,也就是在这时,奈娜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居然什么都没穿,她一下就紧张地往被子里缩了缩。
  伯塔注意到了她的动作,却居然没有调笑她,只是收回了手,说:“基本正常了,很乖。”
  基本正常了……但是他这样太不正常了……奈娜眨了眨眼睛,确认了一下眼前的人真的是他,于是又想再度提起刚才的问题。
  “伯塔……”
  “饿吗?”他又一次打断了她的话。
  奈娜这时候才意识到,她其实快要饿疯了。她小声地承认道:“饿得不行了。”
  “给我二十分钟,等我回来。”
  她困惑地看着他踩着吱呀作响的地板离开了房间,然后迟钝地打量了一圈这陈旧局促却足够干净温暖的房间。
  她不太能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,只记得她尝试自杀后,似乎有很像伯塔的人冲进来把她从浴盆里捞起来,为她包扎伤口,还在她耳边说了许多话。
  然后,就只有一些隐约的片段了,例如伯塔抱着她在马上疾奔,一些她不认识的人说话的声音,他一勺一勺地把什么温热的液体喂进她的嘴里,他靠在她身边轻轻喊她的名字……奈娜突然意识到,如果自己昏迷了叁天之久,那么中间应该是无意识地失禁了好几次,所以,在她那些碎片的记忆中,还有他耐心地为她清理、一遍遍为她擦拭着身体的画面。
  奈娜的脸红起来,裹紧了被子,让粗糙的布料紧紧贴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。她感到很害羞,甚至可以说有点无地自容,但也更多地感到一种强烈的被他保护起来的安全感,一种无论如何狼狈,他都会悉心照料她的安心。
  可是,为什么呢?他是那么骄傲狂妄的人,即使面对做了女王的她也不肯低头,她根本没办法想像他像个奴仆一样,为任何人做那些事。
  窗外又是一阵寒风呼啸而过,对比得房内更加温暖舒适。奈娜盯着壁炉里那不断窜起的火焰发呆,很快又渐渐睡着了。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
  坎雷旅馆位于阿斯特勒行省的一条朝圣古道边。这里曾经是一座磨坊,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,常常有去附近山中朝圣的人们在这里借宿过夜,渐渐地,磨坊主开始做起了这方面的生意,最终将整个地方都改造成了旅馆。
  当伯塔把奈娜从浴盆里救起来时,她完全是一副随时都要死掉的模样,湿漉漉的睡裙被血水染成了淡红色。伯塔杀过很多人,但居然觉得自己没办法多看一眼那触目惊心的景象,他当时只是匆匆把她的衣服脱了,用柔软的毛毯将她包起来,然后再用自己的黑色披风将她一裹,把自己随身带的两把剑也一起隐藏在披风里,然后就带着她飞速离开郊野夏宫,奔向北方。
  他一路都在担心会有人追上来,如果可以的话,他会直接带她逃到他所知道的世界最远的地方,但一月份的天气恶劣,她的状况又岌岌可危,他知道自己必须找个地方停下来,给她休息康复的时间。
  也就是在这时,他想到了这个几乎只有朝圣者光顾的旅馆。他曾带第叁兵团在附近驻扎过,对这一带很熟悉,知道这里距离王都虽然近,但是安静偏僻,几乎只有朝圣者会途经,而这些人大多单纯虔诚,不会多管他人的闲事。
  抵达坎雷旅馆时,已是晚上,好几名住店的朝圣者正聚在一楼,安静地吃着简陋的晚餐。古老的石头壁炉里燃着令人愉悦的火焰,低矮的木头天花板被蜡烛的烟熏成了黑色,空气中则弥漫着一股卷心菜汤的味道——穷人的食物。
  整个地方看起来很是黯淡,但也使人安心。
  明明如此寒冷的天气,伯塔却满头大汗地进来,怀里还抱着一个昏迷了的女子,旅馆内的人不禁都有些好奇和惊讶地看着他们。伯塔迟疑了一会,才说:“我们从南方来,想要去山上朝圣,但我的妻子病了,病得很重,她需要休息。”
  旅馆的老板显然有些为难,“我很同情您的遭遇,但我们这里只有九个房间,现在都住满了。”
  没关系,朝圣者大多都很贫穷,只要他出足够多的钱,总有人愿意让出自己的房间的。
  伯塔这样想着,就准备要拿出钱袋来,但没想到有一名拄着拐杖的老人已经主动从餐桌旁站了起来,说:“把我的单人间让给他们吧,我睡在长椅上就行了。让这位可怜的夫人好好养病吧。”
  说完,他又向伯塔点点头,微笑着祝福道:“愿神明保佑您和您的妻子,别担心,她会早日康复的。”
  “谢谢……老先生,也愿神明保佑您。”或许是情景使然,伯塔的内心居然为这样一个善意之举受到了强烈的触动,于是也这样真情实感地回答。
  说完,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——他一生中使用敬语的次数屈指可数,对信仰这些东西更是从来都感到不屑。但他知道,如果只是祈祷她活下去就能有用的话,他愿意现在就跪下来,对那个根本不存在的神俯首称臣。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
  伯塔知道奈娜的情况不太对,不仅是因为她居然会选择自杀这样一条极端的出路,也是因为她似乎被更大的身体上的痛苦困扰着。自从被他救出来后,她就一直没有醒来,并且还发着高烧,即使在昏迷中,也一直紧紧地拧着眉头,嘴里不时发出一些痛苦的呻吟声。
  第二天一早,旅馆老板就为他们找来了最近的城镇中的医师。医师检查了奈娜的状况后,大致判断她是在很寒冷的地方感染了什么,进而导致头痛和发热,因为不清楚具体的病因,所以也没有任何真正医治的办法。
  “照常给她喂一些流食,然后每隔几小时就用蘸了温水的布为她擦拭身体。剩下的,就任由神明安排吧。”医师这样对伯塔说。
  “任由神明安排”,是他们这个职业的人宣判死刑的方式。
  伯塔觉得自己要疯掉了,但仍然强行保持着镇静。他不厌其烦地为她清理和擦拭着身体,即使昏迷中的她每喝一口汤就会下意识吐出来,他也仍然坚持要把东西喂完。剩余的时间,他一直坐在床边盯着奈娜,每隔一段时间就将耳朵凑到她胸前,确认她的心脏仍在跳动——很微弱,但仍在跳动。
  又过了一天,旅馆老板匆匆忙忙地来敲他们的房门,说有一位声称能治百病的炼金术士经过,对奈娜的情况很感兴趣,想看看能否帮上忙。
  伯塔有些警惕,但他现在愿意抓住任何最微小的希望。他把剑藏在被子里,心想如果有人敢碰她一根头发,或者只是试图从他身边抢走她的话,他就直接砍下那个人的头,再把他的眼睛也剜出来。
  那名炼金术士举止有些跳脱,但人看起来并不坏,他简单检查和了解了一下奈娜的情况,然后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“病毒”、“神经”之类伯塔闻所未闻的词眼。最后,他总结说奈娜的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,只要服用他给的药物,就可以很快醒来并痊愈。
  他给伯塔留下了一瓶黄色的粉末,并拒绝了任何形式的报酬。他走后,伯塔按照指示,从里头舀了两勺粉末,混在温水里搅匀,再搂着奈娜,把东西一点点喂进她的嘴里,然后又替她擦拭了一遍全身。
  “奈娜,你会没事的。”他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,这样对她说,也像是在对自己说。
  做完这件事后,他只觉得困得不行,也饿得不行。他想自己该下楼弄点晚餐吃,但是又担心她醒来后如果见不到认识的人在身边会慌张,于是往壁炉里又添了一些柴火,然后把房内唯一一把椅子拖到了床边。
  他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合眼了。
  就眯一会,就一会。他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。
  他在椅子上坐下来,半个身子陷进去,然后,几乎是瞬间就睡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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